善良的谎言:老木匠与神秘乞丐的暖心奇遇
在青山环绕的落霞村,有位六十多岁的老木匠叫张德贵。他做的木工活儿闻名十里八乡,更出名的是他那副热心肠。村里人都说,张木匠工具箱里永远备着两块芝麻糖,一块哄哭闹的娃娃,一块给饿肚子的过路人。
那年腊月二十三,北风刮得人脸生疼。张木匠给王寡妇修完漏风的门窗,正收拾工具准备回家,忽见桥洞下蜷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。老人须发花白,怀里紧紧搂着个破包袱,冻得嘴唇发紫却死活不肯去村里的救济所。
'老哥,天寒地冻的,去我家喝碗热粥吧?'张木匠蹲下身轻声问。乞丐猛地抬头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警觉:'你...你别想骗我的传家宝!'说着把包袱抱得更紧了。张木匠这才注意到,包袱里露出半截精致的木雕,看纹路竟是失传的沉香木。
当晚,张木匠家的油灯亮到三更天。他翻出珍藏的黄花梨,对照乞丐包袱里的木雕样式,叮叮当当刻了整夜。天亮时,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木雕观音摆在桌上——只是新做的那个缺了沉香木特有的药香。
三天后村里传来消息,县里来的古董商在悬赏寻找明代沉香木雕。张木匠带着热腾腾的肉包子去找乞丐时,发现桥洞下空空如也,只有雪地上几滴暗红色的血迹。他顺着痕迹追到后山,正看见古董商的保镖在抢那个破包袱。
'住手!'张木匠抡起扁担冲上去,'这观音像早被我掉包了!真的在我家地窖里!'趁着歹徒愣神,他拽起乞丐就往村里跑。经过独木桥时,老乞丐脚下一滑,那个真木雕扑通掉进了冰河里。
后来警察在张木匠家搜出的'沉香木雕',经鉴定只是个赝品。古董商因抢劫罪入狱,而老乞丐在病床上拉着张木匠的手哭道:'其实哪有什么传家宝...那是我在垃圾堆捡的烂木头,就想留着当个念想...'
开春时,村里多了个奇景:张木匠的作坊门口总坐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,用颤巍巍的手教孩子们雕刻小木马。阳光照在他们身旁的新牌匾上,那上面刻着八个字——『真宝在心,假又何妨』。
直到多年后村里修桥,工人在河底挖出个沉香木雕。经专家鉴定,这确实是明代真品,但奇怪的是,木像底部的'大明宣德年制'落款处,被人用拙劣的刀工添了朵小梅花——就像张木匠所有作品都会留的标志那样。
如今游客们来到落霞村,总爱听老人们讲这个'真假观音像'的故事。而村里那些学木雕的孩子,第一课永远是师父用粗糙的大手握着他们的小手,在作品不起眼处刻一朵梅花。这梅花不讲究技法,但要刻得足够深,深到能经得起岁月的冲刷。